机缘 29
上周末单位换系统各种加班各种写报告耽误了进度是我不对（跪
谢谢黎（林）素（敬）然（言）太太仗义援手拔刀相助！（づ￣3￣）づ╭❤～
瞎扯扯，剧情越来越拖沓……
29.
除夕夜，乔一帆几乎是盯着手机时间的变化，掐准了十二点整把早已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前辈过年好！以后请多关照(*^__^*)”
王杰希的回信也相当快。
“过年好！早点睡，现在不流行熬夜了。”
自从两人挑明以来，这是第一次言语交流。
虽然这回话看来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乔一帆还是认为自己从其中品出了那么一丝超出友谊的关怀——前提是王杰希已经半年没管过他了。
先不要想太多，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这不就是最美好的事么。
乔一帆笑得嘴角都勾了起来，回了一条“晚安”以后就关了手机。
王杰希却是没睡着。
大院附近是异于远处鞭炮齐鸣的安静，这里许多人家基本都有上了年纪的老人，需要安稳的睡眠，也经不起惊吓。
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他只是将它扔在一边，穿了件羽绒服出门。
下半夜的温度明显不会受到春节气氛的影响，呼出的气在眼前迷了一片，朦胧着远处高空散开的烟花，配着城市的夜景灯，如同海市，抑或蜃楼。
循着儿时的记忆，出了大院，沿小道斜向上，有棵老槐树，每年春天开花时总能引得一群孩子拽着吃，那种清香甚至仿佛依然留在唇齿之间。
“树下有鬼，无风自动”，小时候家里的老奶奶总是用这些神神叨叨的话避免孩子们靠近老槐树，又每次都被信奉马列主义崇尚无神论的爷爷给堵回去。
真是奇怪。明明这时候似乎该想着刚确定关系的小男朋友，却在这儿对着一棵树忆起往昔似水流年。
王杰希知道，自己一向很理智，现在也很清醒。
他的成长过程中，情感缺失得太多。
幼年时，家中长辈一向忙碌，孩子们都堆在老人身边养着；自己的祖父好歹是个文化人，没有把他和兄弟姐妹们教育成只知道扛枪耍横跳墙爬屋的混小子，但也比同龄人少了许多童年乐趣，尤其他的父母还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去了香港，至今仍难得回家一趟。
长大后，当他和叶修相继对家里提出要发展自己的爱好时，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对——王杰希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出自己的道；叶修的应对更直接，拎着几件衣服，揣了八十块钱就离家出走了。
曾经年少时，他也一度以为自己爱上了某个女人；他以为那是爱情，他也认为自己大概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然而并不是。一旦具体到柴米油盐，他发觉自己根本不能想象两人在一起的生活。
后来才意识到，那只是欣赏，仅此而已。
说冷淡也好，说不需要也罢。
总之，大概是真的不懂爱，这十几年混下来，倒是得了个清白名声。
然而之前对于乔一帆，他却始终有些拿不定主意。
具体的感情到底怎样已经是一团浆糊，这本来也不是能说得明扯得清的，人在其中，更难拆解。
他不得不承认，最初试着了解“腐文化”，是出于对如今社交网络中热门文化的好奇，方士谦也曾开玩笑地建议，“得腐女者得天下”，话虽过了点儿，但道理明摆着。
而让他决定从善如流的，是一篇有关他和乔一帆的小短文。
作者也许并不懂他们这个行当里的门道，只是站在旁观的角度，用自己的臆测圆满了整个故事——内容是虚构的没错，但其中有那么几句话，正正地戳进了他心里。
“爱一个人，是上天给的缘分，自己努力的情分，和爱人给予的养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倾心以待的对象，是人，是鸟，是花，是鱼，甚至远在天边的星辰，近在咫尺的灰尘，都并没有区别。之所以认为爱上同性是不对的，因为那只是多数人以自然法则的名义为自己加具的旗帜。然而他们似乎忘了，自然法则也是人类定义的。对于自然而言，这只不过是蝼蚁的自以为是。”
他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入戏，真的以为乔一帆确确实实是他多年生命中一直感受不到的空缺。
虚拟和现实的界限被不断打破，作者笔下的青年和生活中的后辈不断融合，变得愈发完美，也愈发不敢接近。
长久以来形单影只造就了此刻澎湃的情感，他想要他，想陪着这个人，也想他陪着自己，浪漫点儿地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平淡点儿地养花养鱼养布丁，逗比点儿的扯皮打滚黄段子，什么都好，只要是这个人。
至于陶轩的威胁乔一帆的名声，统统是无聊的借口。
叶修不会任由自己的人被欺负，乔一帆也不是傻白甜的小狍子，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名声的，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说白了，是独占欲和控制欲，理性的解释，就是喜欢。
由于清早还有各家晚辈轮流串门给老人拜年，王杰希觉着自己像是刚躺下就又起来了。
正屋里糖果零食摆了一桌子，院子里祭天地祖宗的香烛也燃了起来，自家老爷子端坐正中，手里捏着的是他们兄弟几个看春晚的时候顺手包出来的一沓小红包——金额不大，图个吉利。
正端着碗认真地把嘴里的水饺和硬币分开来时，最小的堂妹跑过来悄悄说，“大伯家大概是准备给你安排个相亲，女方是他们文化部某领导的千金，民乐团的，你要是想躲清静可得早做打算。”
“怎么今年就突然来这么一出？”王杰希低声问，顺便把另一个水饺里的枣核吐出来。
“谁知道，大概是姑娘的父母瞎着急。”堂妹无所谓地耸肩，直接拿筷子叉了一个最胖的水饺，“赌五块钱里面有硬币！”
“你赢了。”王杰希把口袋里备着发送小孩子的红包看了一遍，挑了个印着hello kitty的红纸袋递过去，“多谢。”
拜完年，王杰希一刻没敢耽误，甚至跟乔一帆通电话都是在回市区的路上。
“一会别着急出去玩儿，央视可有新纪录片上，你也想知道自己在欧洲骄奢淫逸半个多月拍出来的成果吧？”
乔一帆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住，不知道是刚起床还在迷糊，还是被这个画风完全不同以往的前辈给吓到了。
四环跑起来跟高速似的，首堵也就这两天不堵，迎着朝阳的人，心情越发敞亮。
“王杰希v：[图片]新的开始！”
配图是早晨八点半，北京城的太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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