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 26
交作业=-=
26.
高英杰：哦
乔一帆：嗯。
据说散场有晚宴，但也只是主办出于流程准备的——真正有事要谈，都是提前相约，自寻他处。
整场庆典的主持是业界颇有名气的娱乐节目主持人，也一直控制着现场轻松活泼的气氛，高英杰时不时地同乔一帆交头接耳两句，两人也配合着其他人或故意或真心地笑，反正也已经提前知道今年的奖项与他们无缘；高英杰倒是有个新人的提名，但内部消息是给了另一个迫切需要奖项来寻找立足点的二年生。
一个新人，如果出道前几年混不出自己的位置，那也基本从此泯然众人了。
当然本质原因是那位得奖人的经纪公司出了高价——所有人心知肚明，并不对业内潜规则报以任何埋怨。
乔一帆强忍着不打哈欠，但室内通风明显太差，空调风力足、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导致本就没怎么休息好的他更是昏昏欲睡。
“太热了，我出去晃一圈透透气。”他偏头同高英杰说了一句，得到对方“注意些”的答复后摆摆手，“没事，记者们现在都在这里，外面冷清着呢。”
高英杰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乔一帆趁着上面正在发表得奖感言，观众席乌漆墨黑的时候溜出了侧门，外面明显低了几度的气温使他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了不少。
左右看了看，通道都没有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往后台的方向附近有个洗手间——乔一帆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该洗个脸。
看看手表，距离预计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虽然说是记者都在会场，但也难保外面有没拿到入场证的媒体人员，更遑论那些为了偶像冒雨苦等的粉丝。
似乎往哪儿走都不太稳妥，犹豫再三，乔一帆还是去了盥洗室。
不过显然这里还有其他人。
推开门进去，乔一帆非常意外地撞见一个并不意外的人。
“啊！前辈！”他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应有的礼貌。
王杰希笑笑，“里面太热了，”他洗过手，将仍沾着冷水的手敷到脸上，“好几个月没碰到你，最近忙什么呢？”
“看本子……”乔一帆觉得自己预想中的紧张尴尬都是瞎扯。他现在非常轻松自然。
“嗯，听说了。你接了《天地劫》？”
“有意向，但还没敲定。”洗手，敷脸，一气呵成，与他的前辈并无二致。
“东升这个公司……”王杰希似是有意无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洗手间的隔间，门全部开着，没有人，“小心些。他们有些手段非常……不顾一切。”
“什么手段？”乔一帆不解。
王杰希随手扯了一张纸巾，“在宣传方面，在收视率方面，在奖项方面。”
转身离开前，他又嘱咐了后辈一句，“总之不要轻易应承他们的任何合同外要求。”
乔一帆愣了半天，直到脸上的水都干了，才擦擦手，回到会场。
高英杰被提名的新人奖项已经颁发完毕，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惋惜还是不满；事实上，作为专业的艺人，心理和表情的培训功课几乎是日常。
“我好饿。”乔一帆坐下后，还是从好友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怨气。
抬手腕。“预计还有五十分钟。”
“真不解风情。”高英杰的视线仍盯着台上致辞的“新人”，“晚上我大概需要一锅水煮鱼。”
乔一帆抿嘴笑，好友生气就吃辣的作风依然没变。
“这个世道还真是向‘钱’看。”似乎高英杰为这事儿闷闷不乐了挺久，“你说我明年能拿到么？”
“当然没问题。”乔一帆用手肘拐了拐好友，“高兴点儿，满场都是摄像机呢。”
“我看起来很高兴啊。”高英杰弯着嘴角，标准的15°假笑，碰巧上面的得奖感言结束，两人也随着其他人意思意思拍了几下手。
“我估计你可能还需要一份毛血旺，海阳这边的口味并不很辣。”
散场后，三人约定了休息室碰面，而后一同离开。
安文逸事先得到消息，只是陪同唐柔一起走了；乔一帆说微草那边会帮忙送他回去。
刚坐下，高英杰就丝毫不客气地把一扎酸梅汤拽到跟前，“果汁啤酒算你们的。”
乔一帆挑眉，看向王杰希，后者只是笑，也并未说话。
“今天算是小聚，各人忙各人的，也有好几个月没碰头了。”
“顺便帮英杰舒缓一下心情？”乔一帆笑。
“他自己吃饱了睡一觉就好，”王杰希举杯示意，“为了更好的明年。”
高英杰喝了半杯酸梅汤。
三人都饿了，闷头吃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塞了一肚子水煮鱼的某人甚至心情颇好地抓了一小把瓜子磕着。
“一帆，”王杰希手指敲着桌面，“《天地劫》那边，叶修是怎么个意思？”
“叶哥？他好久没出现了。”乔一帆不解。
王杰希心下一惊，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英杰这边应该是不会接，虽然这是个好本子。”
高英杰也附和，“千万读者，过亿的点击率，网络文学里算得上是久盛不衰的名著了。”
“如果不看出品方的话。”
“出品方……有什么问题么？”乔一帆还是憋不住问。
“有。不择手段地宣传，包括绯闻，负面新闻等等在内；如果你觉得收益大于风险，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审核，最好让方锐去，免得对方钻空子。”
乔一帆有些拿不定主意。事实上，从他出道到现在，他的个人形象一直非常正面，除去某些别有用心的媒体人刻意抹黑外，他本人的品性行为在外人看来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像王杰希说的，这是一次风险与收益的博弈——东升这个公司，他的确了解不多，但这家公司出品的电视剧，基本都是年度热门，主演们借此大红大紫也并不罕见。
但乔一帆内心里是喜欢这个剧本的，他也渴望借由主角跌宕起伏的人生和复杂的心理变化为自己树立另一种风格。
高英杰已经抱着手机在刷刷刷了，自从申请了小号后，他刷微博的频率明显高了很多。
乔一帆自然也有小号，并且与高英杰互相关注，就像两个普通的青年好友一样分享着生活的乐事，做一个欢脱的“哈哈哈”和“2333”党。
“嘿，一帆！”乔一帆刚戳了一筷子水煮鱼，就被高英杰突然冒出一嗓子惊到，“我@你了！”
“？？？”满脑袋问号的乔一帆开了微博，切换到小号，就看到“木恩”@了自己一条：
@笑语生花：杰西卡大大和一帆小天使前后脚进了洗手间！求问他们在做什么！在线等，急！
最可气的是高英杰转发的内容：
@木恩：@鬼神盛宴yooooooooooo~
——TBC——
注：那个洗手间的梗……来自马桶台的颁奖晚会时一个妹子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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