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乔】一往而深 十六
嗯……别打我。
十六、
乔一帆一惊，猛得转身，险些将手机糊室友脸上。
安文逸的表情仍然有些迷茫，但神志清醒得很，他本来只想调笑一下，没想到乔一帆的反应如此之大，倒是彻底引起了他的兴趣。
“女朋友？男朋友？你下手挺快的啊？”安文逸想了想，“早恋？”
……乔一帆现在真的想顺手把手机糊过去算完。
“嗯嗯，成年了嘛，我懂。”看对方尴尬的样子也没什么成就感，安文逸干脆转过身往床上一坐，“说起来职业选手出道还真是年轻，你看看你这就算工作两年了，我们这些大学生还在为考试及格奋斗呢。”
被岔开话题，乔一帆倒是轻松了许多，也就顺着搭上了话茬，“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读书还是跟着我们打比赛？”
“当然是比赛啊，这年头自己感兴趣又有好收入的工作可不那么好找。”安文逸耸耸肩，“就是不太好解决个人问题，很多家庭对于电子竞技还是抱着一种洪水猛兽不务正业的看法，收入再高也让他们面上无光，都不好意思跟亲戚朋友攀谈的那种。”
乔一帆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对于孩子的选择却宽容很多。
“那……你以前有谈过恋爱么？”又想到了李轩的家庭……乔一帆好奇地问道。
“谈过一个，大一的时候，不过后来玩荣耀了没什么时间陪她，就自然而然地散了。”
嗯……这个倒不会有问题，我们两个都玩，每天都可以在一起。
安文逸换好了衣服，又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你刚才是跟谁打电话呢？透漏一下嘛。咱俩是室友，你不可能瞒一辈子吧？”
一辈子……乔一帆捕捉到一个敏感的词汇，他和李轩……真的能一辈子么？
“嗯……一个前辈……”
“今天要打客场比赛的队伍？”
“嗯……”
不是乔一帆矫情拿捏，实在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安文逸开这个口。
于是两个人大清早地在酒店房间里玩起了“YES OR NO”的游戏。
“男的女的？”
“……男的。”
安文逸对此倒是没表现出多少惊讶，或者说他本质上对于性取向也根本不关心。
“哪个队的？”
“……虚空……”
“……”这次轮到安文逸语塞了。
“你……你别告诉我是那个第一阵鬼？叫李轩的那个？”
“嗯……”
安文逸觉得他应该改行，扛着小旗“知天命算终生”，走街串巷招摇撞骗。
不过知道答案后顺着往回推论，才发现其实乔一帆会喜欢李轩并不奇怪。
如同他自己也很喜欢张新杰一样，纯粹是对于本行业高精尖学术人群的敬仰，至于这两人的关系到什么程度，这却不在室友的八卦范围之内了。
最后安文逸还是给了乔一帆一点鼓励。“如果他真的是你想要的，那就大方点拴住了，荣耀的女粉丝也可以很狂热的。”
潜台词大家都懂。
虚空今年的运气确实不太好，季后赛第一轮就抽到轮回来捉对，粉丝们都几乎预见到了自家战队的未来。
乔一帆照惯例在赛前给李轩发了条短信。“加油，祝好运！”
李轩也照例回了一条。“会的，认真看着我哟~”
然后腻在网游里的兴欣其他人就看到乔一帆到达BOSS刷新点后就不动了，把正抢得热火朝天的BOSS留给了队友。
啥情况？所有人面面相觑。
最后叶修被推出来了。“小乔啊，”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忙什么呢？”
“啊？哦，今天有虚空对轮回的比赛，我想看看直播，刚才开视频卡住了。”乔一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微妙。
“看李轩？”叶修点点头，“行，一会比赛开始了你就去看吧，BOSS留给我们。”说完又顺便嘱咐了其他人，“都向一帆学习啊，平时多看看联盟里职业顶尖选手的比赛，挑战赛冠军只是起点，我们的目标和对手都是他们，今天打完这个就收工！自己找对口的直播去看！”
乔一帆把头埋下去，不由自主地摸过手机，看着李轩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如果虚空在季后赛里抽中的不是豪门冠军种子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答案不可而知。
反正这两年，前有微草后有轮回，一个是两届冠军一个是新科冠军，都是夺冠热门，虚空的阵容在他们面前通通显得那么苍白。
不是他们不够努力，也不是他们没有信心。
实在是……一种无力感，我们做到了极致，但他们发挥得更好。
以这句官话结束赛后记者会的李轩，躲在选手通道尽头的休息室内发呆。
又一年……提早结束的比赛，即将到来的夏休。
五年了，从来到虚空战队，到现在，每年都能进季后赛，却每年止步于此。
仿佛天生是一块垫脚石，将豪门战队送上更残酷的厮杀场，而自己只能是个旁观者，冷冷地看着他们比拼，却掩不住心头热血，藏不住想奋斗下去的激情。
主客两场都败给强势的轮回，李轩在再一次不知所谓的个人队内检讨和给老板的总结报告后，宣布夏休期开始，不过要集训两周。
今年刚刚引入的新人还需要更多磨合，双鬼的套路也需要一些改变，下个赛季有联盟创世神的草根队杀入，这支队伍对全联盟来说都是一片空白，也不得不针对它做出一些应对。
沉浸在集训中的李轩，除了每天打个电话以外，几乎就跟单身男青年差不多了。
乔一帆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似乎……两个人之间的热度正在逐渐减退的样子。
其实这事儿挺自然的，每一对异地恋的情侣都会遇到——由于恋人不在身边，又不能随时见到对方，每天交流接触的时间太短导致胡思乱想的时间无限增长，最后甚至会引发猜疑妒忌及不明所以的争吵，直至分手拉倒。
还好李轩察觉到了乔一帆情绪的低落。
“下周我们集训就结束了，我过去找你？”
“嗯……我打算下周末回家一段时间，不然就去北京？”
“好啊，下周日我过去。”
爱到一定程度，有些意味就不需要过度明说。
爱到一定水平，有些事情也就顺水推舟顺其自然。
如同恋人拥有自己的一个脑电波频道，一个眼神示意一声呼吸频率的改变都可以瞬间理解，并付诸行动。
“来啊？”
“说来就来。”
——TBC——
后记：没错，我是想拉灯！
（不过我特意留在了末尾……
可能有关异地恋的分析不太浪漫但事实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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